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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深时见鹿

时间:2014-10-26  阅读:  作者:风早小姐在梦游

  听见这样亲昵的轻呼,有没有想起朋友的声音?我大概是要给你讲一些无聊琐碎的事了,从“下落不明”那时候开始的。

  那年,一本《挪威的森林》被翻了好多遍,小娘鱼们都愿意像绿子一样穿短裤,晃荡着两条细腿,并且死死地记住绿子与渡边的对话:“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整个世界的老虎全都融化成黄油。”我的新浪微博Bio一栏仍也写着“我喜欢你像午夜的汽笛声那么多”,记不太清楚了,却固执地觉着这句话应是村上春树的口吻。那些词语或句子脱口而出,仿佛身体里有一个容器,当你以为快要忘记的时候,它忽然裂开了个口子,倾巢而出。于是,我想我需要找到一只新的瓶子。

  你有没有这种感受,极爱书的时候恨不得买下所有的囤积在房间里,即使当时不看,也有一种不知足的小小窃喜。可能这也算某种恋物癖。某天,父亲告诉我,他将我所有的书籍都扔到河里去了。他安慰我说“等搬好家再给我买回来,全部都买回来。”这怎么能一样。但是我一句话也没说,默默挂了电话。后来的日子里,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问他是真的扔了吗,得到肯定回答以后继续沉默安静地生活。同时,开始央求他教自己游泳。他很不理解,因为我小时候很怕水,宁肯溺死也不愿学游水。

  这一年已经是大学最后一年了,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把“已经”改成“终于”。成长真的是让人期待又害怕的事呢。一直仗着自己时间多不做功课随心所欲玩到哪里算哪里,从兰卡回来时告诉自己要开始看书不许胡闹了。值得庆幸的是,我好像是在印度洋里真正学会了游泳。然后呢?那些书应该早就腐烂在河里了吧。

  瞧,我又讲了一个这样无聊的故事。像是每天回到宿舍里。像是我沉默着拿出旧的书籍,坐在图书馆里一页一页缓慢吞噬——一切如故,寂静地像一部无声电影。然而我确实无法喜爱图书馆,因为这里大且荒芜。所有一切依序排列,有人每天整理他们的顺序,将一切不符合的规则调整。我站在书架前拿起一本书,而另一个人在对面拿起另一本,原本被阻隔的天涯被拆去小块浮图。我并不愿意与人这样遇见,仿佛彼此闯入了各自的秘密空间。

  许久不写字,因为动容的时刻少之又少。可能登上加勒的悬崖时我渴望过某个人,可能捡起一朵鸡蛋花的时候我掉过眼泪,除此之外,并无别的了。遇见花,是在某次旅途以后,车站的人群宛如游散的蜉蝣,被涟漪推往四处。而花站在最里端,他的安静整洁也丝毫不属于这混乱的车站。最奇怪的是,他没有一件行李。我一路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并且在人群中摆出被推搡的姿态,这样将自己安排到花的身边。我是故意的。终于,撞到他的肩,抬头。有点后悔呢,他穿黑色毛衣,一张脸白得不像话,不夸张地联想起吸血鬼。很巧,我们顺路。天色已晚,我跟着他走了一路。他问我“要不要陪你等,小姑娘晚上不安全。”我坚持自己等,他留了号码说有事找他。我看着他往马路对面的巷子深处走去,我站在原地等父亲来接。后来,我和花恋爱了。记得一部挺小众的电影《花吃了那个女孩》,这名字让人浮想联翩。只是,我的花不是女孩。

  最近在背诗,很厚的一本。李白《访戴天山道士不遇》里有一句:“树深时见鹿”,鹿是喜静温和的动物,林深处能见到麋鹿,大抵是个清幽静谧的环境吧。我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愿心中能见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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