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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义的风格

时间:2013-09-11  阅读:  作者:李景福

  自由主义者的胡适先生,是中国近代史上,思想界的伟人之一。然而,在中国,却没有自由主义生存的地方。他没在国民党蒋先生那里得意,更不受大陆的毛先生喜欢。据说,追随自由主义的新月派文人,许多人到台湾后,是被杀被关的。在大陆,他成了共产主义的死敌,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批判,他的儿子也因此死于非命。这就是自由主义在中国的命运,这是很悲惨的。中国根本没有自由主义者立脚的地盘。

  “自由主义”是美国人詹姆斯创造的。因为如此,有人骂胡适先生是出卖祖宗,说他是主张“全盘西化”的人。先生的主张是什么,我并没有读过他很多书,不敢妄加评论。胡先生有些什么著作,其精髓在什么地方,我没有读过,就不敢胡言乱语。不过有一点,我认为胡先生在个人的道德方面,却是近代中国文人的楷模。一个洋博士,能与一个农村妇女白头谐老,在中国近代文人中,除李大钊外,又有几人?与他齐名的陈独秀、鲁迅、郭沫若,在这方面作得如何,大家比我还清楚。从我听说过的他所写的《水经注》《中国哲学史》和他提出的:“多谈一些问题,少谈一些主义”来看,其扎根中国文化,是非常清楚的。因此,说他主张“全盘西化”和“出卖祖宗”完全值得怀疑。那只是不允许自由主义存在的借口。

  自由主义,并不是有些人认为的没有自我信仰的一种主义,更不是一些人想的自由主义就是想干什么,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无政府主义,更不是认为我是超人,我要领导一切的“尼采主义”,也不是要打破一切框框的“解构主义”。更不是将他人视作自我地狱的“存在主义。”自由主义,只是一种主张要有自我个性、有自我独立人格,自我独立思想的一种哲学派别。自由主义者的詹姆斯与杜威的工具主义有所联系,主张实用于社会的理论就是真理,与邓小平提出的“黑猫白猫论”非常相似。这就是说,自由主义,是自我独特的思想,探寻一切实用于社会理论的一个哲学派别。他们不为某社会、某集团的利益去寻求真理,而是为人类去寻求真理。正因为如此,他们不受蒋先生和毛先生的欢迎。他们主张思想自由,独立思考,思想不受这种或那种社会思潮所左右。他们只是勇敢地去寻求真理,老实地做学问。因此,他们只信仰客观真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们要求独立的人格,能有批判各种思想的权利。他们只以客观实践为真理的检验标准,并不以某人的利益或意志为准绳。因此,他们主张实事求是,对问题研究要一点一点去积累。他们严格要求自己,对于自己不合真理的地方,敢于自我解剖。自由主义的巴金和林青玄,都是这样做的。这些是自由义的风格。

  现在有许多人大谈哲学,可是哲学是干什么的却不知道。大谈自由主义,却不知自由主义的风格,大谈佛教,却不知佛的根本精神是什么,大谈共产主义,却不知什么是真正的共产主义。学几个名词,背得几句哲人词句,并没有认真研究过一个问题,却写了一两篇似是而非的文章,甚至于剽窃别人的东西,就常常打着某某主义、某某圣哲的招牌大谈文化、传统、考古,就成了不可一世的专家。实际,根本不了解其根本的宗旨,自然是谈不上有什么真知灼见。而任何派别,实际都自觉或不自觉地落入一种社会潮流中,根本没有半点自我的独立思考,当了别人应声虫,还自命不凡,这是非常可悲的。如此下去,中国要成为创新型国家,就很难,很难。没有独立思考的民族,只能跟着别人跑,能有什么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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