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努力用一种欢欣的情绪

渲染这个冬天里的第一场白

一切如愿后

却愈来愈怀念一棵树的过往?

怀念它不小心横生的枝杈?

甚至怀念一场始料不及的大雨

我行我素?

乘着东南风?

来敲我的门?

多么希望只是在梦中?

与你历经一场生死战乱?

能和你一起哭 一起醉?

哪怕是在人间生一场病?

?直到最后离别时

你仍没有看清我流的是血

二

?

风来了又去了

?你来了又走了

你还是漫不经心的敲打?

入冬之后

我开始懒于文墨?

如一只匿世冬眠的小兽?

躲避接踵而至的风雨?

我还能写些什么?

让这个季节走火入魔?

让你褪去一层层伪装?

只做我笔下黛青色的烟雨?

?

三

即使

我仅仅说得是即使

我是如此热爱明亮的事物

比如黄金的麦浪?

丰腴的河岸

在风中招摇的花朵?

它们总让我想到太阳?

想到冬天会去春天会来?

想到你奋笔疾书的夜色里?

还会不会纶起红袖为我预留温暖?

?

四

等雪来时我就会转身?

我的亲人为我备好了返程的车票

野菊花的梦终将凋零?

我会一步步退回水里?

做一株失语的蒹葭?

望着你却不再依偎?

?

五

所有的过失都烟消云散?

我要攒紧手心里的那个字?

失火的城池需要小心的看守?

现在允许我笔直的站立?

还你的平静

还你的花香?

我是佛是魔已无足轻重了

诗经里的文字也无足轻重?

?

六

数到六

还是会有眼泪流下来?

这么多的眼泪会不会将我或你救赎?

我多想一挥手就止住岁月的脚步?

多想一转身?

就看到你失修的庭院再开满桃花

散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