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林秀枝到达这已封锁的现场。
一照面.....是前大学同学，仍经常一群人一起聊天的余志辉。
死者太太泪如雨下的坐在轮椅上。
不停颤抖的手上是一方洗脸用的毛巾。
“我爸爸.....”
余志辉说不下去。
死者是已中风多年，一直卧床不能动弹的志辉父亲。
秀枝只一瞄，已猜到死于窒息的可能性。
一转头，她看到志辉母亲手上的毛巾.....
毛巾中间湿了的一片带出不能忽略的疑点?
秀枝用戴了手套的手尝试拿过毛巾细看。
“不。这是我的毛巾.....”
志辉母亲一手抓紧毛巾，不停重复这一句。
看到母亲开始语无伦次的志辉，冲动的上前抢过毛巾：
“不!是我。我见父亲口水流个不停，把这毛巾塞在他嘴边。”
志辉捧著头，无限懊悔。“没想到毛巾放得太近他口鼻，
他一转头，毛巾封住了他的呼吸;
母亲虽在床边，正巧睡了.....”他涙流满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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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调查确认是死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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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枝与志辉的第一次单独约会。
“你母亲很爱你!”
秀枝直言。
志辉不置可否。
母亲是保守的老式人，即使对儿子也一向淡淡的。
“我走近你母亲，发现她轮椅是锁定了。以轮椅与床的距离，
她应是无法拿到令你父亲窒息的毛巾。”
秀枝开始走进志辉母亲封闭的心。
“可以想像的是当你拿开毛巾，发现父亲死亡之际;
她怕你受牵连，急急把毛巾拿到自己手中，凖备代你承担一切。”
志辉愕然。
“不单如此。她也很爱你父亲。由我进房间开始，
她双眼一直没有离开你父亲的脸。我很少看到这么情深的眼。”
志辉低头感触。
母亲的爱，也藏得太深了。
过了一阵。
志辉忽然想起：“那你明白我吗?”
秀枝笑笑：“与母亲抢毛巾的你，当然也爱她。”
“我不是这意思!”
志辉开始尶尬。
“我是指我们。”
“法医与死者家属，有什么我们?”
“啊!那个经常打听我是否会出席、然后才决定参不参加聚会的林秀枝呢?”
秀枝张大口。
原来母子都是感情深藏不露的性格。
“那我们应是什么关系?”
“是愿意打开身心让你任意检查的关系!”
“别忘记我是法医啊!”
她忍笑。
炎炎夏日。
再藏不住的爱情。
《毛巾》 孙恩立 . petit story C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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