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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倾城妆1

时间:2013-02-04  阅读:  作者:花中妖
 
  问:“你想要什么?”
答:“缘定三生,白首不分。”
【一】碧玉年华点点愁
圣宁二年三月
时值春月,群人踏青四郊。城外柳色如烟,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在娴静的玉子湖中飘着一点花色。渐行渐远的游船早已离了岸,进了山,落玄琅迎风立于锦船,抬首望去,湖水延伸向前,两岸青黛含翠,云雾缭绕,似在仙宫。越过重山渐露柳岸,这玉子湖的波浪一阵一阵打在船头扰得船身左摇右晃的节奏越加急促。丫鬟墨儿还未道出那句小姐小心,便看到落玄琅身子趔趄一下跌入湖中,吓得小脸惨白:“小姐,小姐……”
望了眼四周,六神无主:“来人啊,有没有人,救救我们家小姐……”掌船的是皤然一老,听到声响顿时停住了篙,拧紧两眉,抖索地拔出篙推向落玄琅,篙短人远也无策。
“救命啊……墨儿……救……”不悉水性的落玄琅慌张地挣扎水面,只是身子仍在渐沉,湖水呛入的窒息感让落玄琅以为她年轻的生命就此终结。
生死攸关,墨儿心慌意乱,忙不迭俯卧船头带着哭腔,努力把玉臂伸出企图能搭到落玄琅:“小姐,我在这儿,你把手给我。”
“墨儿……我……”便未闻其声。霎时,墨儿面若灰死,不谙人事的丫鬟梨花带雨:“不要,小姐,我这就下来救你。”
墨儿颤颤巍巍站起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欲跳下湖,就在这弹指间,一抹影儿闪过水眸落入湖中,看不清来人是谁,只瞧见那人动作迅猛不拖沓,片刻之后,自家小姐已入一人怀抱。墨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那人把落玄琅轻缓的放在舱房中后转身欲走。
“公子留步。”墨儿一声清脆,男子转首用目光探问。
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使得墨儿心振荡而羞。腼腆道:“不知公子贵宅坐落何处,他日我家小姐必登门答谢。”
“救人不图报。”男子剑眉一挑,浑厚清朗的五个字。
“可……”后面的话因着男子一跃数丈远又吞回肚中。
……
五月,落玄琅再次泛舟玉子湖,风平浪静不现当时人,却是心海波澜叹道:“景不醉人人自醉。”
墨儿搅着帕子,面露愧色:“小姐,都是奴婢无能,未能留下恩公大名。”
“皆命,无须自责。”落玄琅苦笑,为何偏惹这江南相思?这玉子湖以后怕是无缘再赏了。
父亲在韶渊年间,因着文死谏而锒铛入狱,幸得父亲门客数赴权贵才获已贬职江南知县,免去性命之忧,父亲本出生江南忠孝之家,以为落叶归根,五年后,新帝登基不久下旨:落英牧耿介不屈,清心秉正,前因上疏良言致贬职,然朕惟治世以文,思其功,实为肱骨之臣,今特旨复尔大学士入朝,钦此!明日便要启程进京,想来父亲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是恩公下落亦不明朗,百转千肠点点愁。
父亲入京不多月,因边防战事吃紧,为此殚精竭虑每夜丑时方熄灯。落玄琅心怜父亲,却苦于女儿身不能帮上些许。
【二】浮生怅,风姿绰
隔月初一,近婢墨儿陪着落玄琅到梓檀寺上香祈愿,归来途中遇到瓢泼大雨,寻了客栈避雨,落玄琅住在天字一号房,按理说这房间是离厨房也颇远,可落玄琅分明闻着一股药味甚浓。
“墨儿,方才进房,邻房可有动静?”落玄琅淡淡问着。
“小姐,奴婢未曾闻声,想来是间空房。”墨儿如实回答。
落玄琅拧紧秀眉,摇摇头:“不,邻厢必定有人,这家客栈布局巧妙,厨房又杂味岂会入得了贵宾房,可我闻着味儿浓重,他应该负伤自理了,他兴许没有朋友在旁而且躲避仇家才做得这般隐蔽。”
“小姐,若是这样,那人该多可怜啊。”墨儿不禁抬颌,清澈的眼神里多了些黯淡。
“天下可怜之人又岂在少数?”落玄琅边说边示意墨儿把窗打开些。药味透过窗子愈烈。落玄琅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随后听到外面一片喧哗,隐约感觉是在找什么人。
“每间客房都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断不能放过那小子!”发号施令的人口气猖獗。
“小姐,那人太目无王法了。!”墨儿忿忿说道。
“怕是找的隔壁那位。”落玄琅有条不紊得说着。
果然,一间一间客房被破门而进,顿时引来骚动,落玄琅思忖这楼下是何人竟然在京都敢这么大动作。顺手开了门来到走廊,眸光睨了楼下见着沈隐罗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弄手中的瓷杯,神色懒散,一幅纨绔子样。
他是韶渊年间三朝元老沈罡之子,现今天下是圣宁帝的天下,沈罡自知过去不光彩,为了杜绝新帝猜忌,晚年辞官闭门不出,谢绝交友,怎奈溺子沈罗隐不知收敛,成日花天酒天,流连莺歌燕舞。借着这么个风光一时即便新帝也不敢妄动的爹而张扬跋扈,瑕疵必报。
半盏茶功夫,那些人已动身三楼,一行人来势汹汹,就在落玄琅陷入思虑时,天字二号房已被人踹开,几人没入阴暗后房门便被带上。须臾,出来时未发觉异常都下楼汇报情况了,楼下沈隐罗听后拍案而起:“一群废物!爷养你们何用!”
落玄琅心觉蹊跷,好奇心促使她踱步至虚掩的门口,里面晦暗无光,推门入内,氤氲着苦涩辛辣的药味,却独不见人。莫不是生了膀子飞了不成?悻悻回到自己那房,墨儿嗔道:“这帮子人真不懂规矩,若不是奴婢道出小姐身份,他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落玄琅举目望向窗外,一片瀑雨未敛的气势,余光停留在全开的窗棂上。轻道了句:“墨儿,去打些水来,我想沐浴。”
“奴婢这就去,小姐稍等。”墨儿福了福身子。
墨儿方才把门带上,落玄琅声音冷了三分:“你是谁?”
无人回应,“若是再不现身,休怪我喊人了,楼下沈隐罗还未……”话未说全,便被一股力桎梏,落玄琅心一沉,这静谧的房内夹杂一丝血腥。
“我无恶意,姑娘不必惊慌。”男子见落玄琅不语,手上力道松了些许。
“我断不会做傻事,现在房内只有你和我,你何须忌惮我这一弱女子,莫不是你伤得极重?若是这样,你更不会伤我,因为你想让我帮你!”落玄琅见他并无伤她之心,脱口说出眼下实况。
“你很聪明。”男子见她这么沉稳,索性放了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坐在方凳上。
落玄琅转身,见着男子一袭黑衣,衣破血流,墨发散乱,极为狼狈,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犹未深邃。这样的人怎会和沈隐罗搭上关系?

  • 落玄琅道:“我让墨儿去请个大夫,你这伤怕是不能久拖。”
    “不行。”男子坚决反对。
    “我不懂医术,你这条命想必很重要吧。”落玄琅心知他是怕被人发现。
    “我自己会处理,你只需叫你的婢子抓几位药来。”男子自顾自地说着随后脱下血衣。
    落玄琅愕然,她待字闺中,从未这般和男人亲密相处,不免很是羞赧背对他:“你……”
    “你大可不必看之,你是落英牧之女?”男子转话题说道,一种好像认识她很久的模样。
    “你怎知?”落玄琅回问。
    “那你便是了,以你的身份帮我做几件事还是容易的。”男子打量着落玄琅的身影。
    落玄琅:“我若不帮呢?”
    “那便死,我一生杀人无数,杀你也不在话下。”男子冷冽的气场震慑住了落玄琅。
    过了半晌,落玄琅噗哧笑了:“其实我帮还是不帮你都不会杀我。”落玄琅掏出掖在腰间的一枚金牌。继续道:“这是我在你那屋拾来的,你是藩王,潜京定是为了新帝的的新政。你需要我接应而非杀了我。”
    男子狭长的眼中掠过一抹光,嘴角噙着笑。
    “我虽不懂政事,但我听我爹说他反对新帝的这政策,所以我也会帮你。”这时,墨儿打了水回来:“小姐,热水好了。”
    “嗯,你搁在外面吧,我忽感身子不适,你去给我请个大夫来。”落玄琅咳嗽了两声。
    “奴婢这就去。”
    天色近暮,屋内光线不明,落玄琅漠然望向瞧不清容貌的男子:“热水在外面,我现在下去打发沈隐罗,男女授受不亲,你自行清洗伤口吧。”
     

    倾城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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